荒謬的監獄 前東德國家安全 Stasi

 

The Stasi-prison

The Stasi-prison

 

九月的柏林風和日麗,在晴朗的一天,我到了位於柏林市東北的 Lichtenberg 參觀 Berlin-Hohenschönhausen Memorial,這不是一般的紀念館館,這裡是由前東德監獄改建而成的,前名為 The Stasi-prison,Stasi 意思是 shield and sword of the party,即是黨的武器,又即是國家安全之意。

參觀那天陽光普照,雖然在東西德統一後,這裡已沒有被用作監獄,但甫踏入 Stasi 便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曾經被囚在這裡的全都是政治犯,大部份犯的都是所謂「危害國家安全罪」,可能因為看了些歷史書、又可能因為跟在西德的朋友有聯繫、又可能聽了些樂與怒的音樂,這些全都危害了當時東德的政權,畢竟多行不公不義,自然會患上「妄想症」,「船頭驚鬼船尾驚賊」,怎何事情也會想到有人在危害自己。

Berlin-Hohenschönhausen 紀念館是在二戰後,由蘇聯在德國東部的佔領區成立,1949 德意志民主共和國成立(即東德),當然也接收了這些“設施”,而在前東德時期,最裡常來作政治打壓的用途。說是監獄,但其實 The Stasi-prison 是一座霸留所,就是疑犯上庭前被拘留的地方,雖說一日法庭未有裁決,任何人也沒有罪,可是在 Stasi ,他們有不同的方法,令疑犯認罪,而關在這裡的人,基本上是獲得等同罪犯一樣的待遇。

這裡有一個叫 “U-Boot” 的地下單獨囚室,又名 Submarine,可能是因為囚室有點像潛水艇倉吧。這裡不見天日,疑犯會被單獨困在一個細小空間,在內面是不能完全站立,那張木板床是比一般床短小,就是要被囚的“無覺好瞓”。「不准睡覺」是常被採用的一種迫供方法。根據導賞員的講述,另一種最常用的刑法,就是脫光疑犯的衣服後淋凍水。要知道那裡是歐洲,在冬天時沒有衣服,身上都是水,水會結冰,然後怎樣可以想像。那些刑法,大都不會致命,只是令人生不如死,不認罪的話,繼續大刑待候,沒捱上幾天,沒犯過的也統統認罪。

 

U-Boot

U-Boot

 

U-Boot

U-Boot

 

除了在肉體上的用刑,心理手法也常見,主要是讓被囚人士感到驚恐或絕望。在這裡,不知時間、日期,也沒有機會與外界,甚至跟同樣被囚的人直接觸。缺乏跟人的接觸,每天是見到的只有守衛,日子久了多多少少也會跟守衛透露點個人情緒、或者是其他事情,“罪證”就是這樣搜集來。

假如有看過電影 《 竊聽風暴 》(The Lives of the Other) ,講述在1984年東德東柏林 Stasi(國家安全局)的一名秘密警察負責監聽一男劇作家及其女友的故事,電影內描述秘密警察如何盤問疑犯,他用威脅、恐嚇、甚至故作友善令人認罪。在 Berlin-Hohenschönhausen 內百多間盤問室,秘密警察們會提及疑犯的家人、有多少個孩子、妻子又是怎麼樣之類,又或者提出如果供出其他人的罪證,可獲減刑之類。

 

盤問室

盤問室

 

這裡有個叫 Tiger Cage 的地方,就是一個小小正方型的露天場地,用來放風的,是疑犯們唯一見到日光的地方。在上面有鐵絲網,也有荷槍的警衛。當日的導賞員告訴我們,有一天帶團時,有名男子來到 Tiger Cage 時在默默流淚,後來才知道他是這裡的前警衛,受到良心的責備。

 

Tiger Cage

Tiger Cage

 

我相信世上有良心這回事,天不知、地不知,但自己是知道所作所為是在維護或是顛倒公義。而當年東德的警察,也不是在安心的日子中過活,東德共產政權用一種叫 “control the controller”就是每個監控人/單位的背後,也有人在監控,有沒有做好監控的工作,黨是知道的。導賞員說有一個女學生知道同學想逃到西德讀大學,她為同學保密沒有告發,結果另一名同學告發她們,結果二人雙雙被關進 Stasi。又有一名女子,好像是想帶兒子到西德醫病,被告發在 Stasi 關了十年,出來才知道告發的是自己丈夫。朋友、夫妻、同事、兄弟、父子之間,全都在互相監控,整個東德根本就是一座大監獄。

參觀完畢,步出紀念館,柏林的天空一片藍,我卻想起李旺陽、高智晟...

我不能想像我們有一天要活在這樣荒謬的一所大監獄內。

 

Berlin-Hohenschönhausen 紀念館的網頁:

http://en.stiftung-hsh.de/document.php?nav_id=CAT_233&subcat_id=CAT_255&recentcat=CAT_233&back=1&special=0

 

「記住與不被記住的,也同樣重要」—《宋冬:三十六 曆》

(原文刊於 2013 年 1 月《主場藝術》)

「今天的歷史不是讓某一個人,或者某一個集團來書寫,

我覺得有若干的可能性 …… 每一個人放進去都是文獻,或者是就檔案」— 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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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藝術家宋冬在香港舉辦首次個人展覽 —《宋冬:三十六 曆》。他用了一年時間,把 1978 至 2012 年 12 月 21日三十六年裡的特別日子、記憶及個人經歷,用鉛筆繪畫在掛曆上。三十六年,四百三十二個月,一萬三千一百四十日,包括了宋冬的藝術啟蒙及創作歷程轉變、生活上大小事情;也包括改革開放、六四事件、北京奧運;同時展示了中國當代藝術的各個重要日子。藝術家以個人的生活點滴事情,重塑了感人宏大的國度。展覽從1978年開始,當時宋冬住在北京的西單,他常逃學去看民主牆,那處被視為中國民主運動的開端,也是宋冬那種集體分享生活點滴、歷史觀點及政見的啟蒙。

展覽開幕當天宋冬跟四百多名市民一同再重塑歷史,四百多名市民把宋冬的掛曆,跟據個人的經驗再重繪一次。參加的有學生、藝術家、傳媒等,有人認為宋冬的三十六 曆已經很有睇頭,為何又要勞動四百多名市民去參予呢?更甚的是,有些學生們像在做填色練習,是生活還是藝術,很難去界定。只聽見有在場人士說情願只看宋冬的部份。

 

1978 年西單民主場

1978 年西單民主場

 

訪問開始,便向宋冬提到這個動員四百多名市民參予的疑問,他說:「當個人的生活、經歷和感受,往一個跟公眾接觸的平台去呈現的時候,可能有另外一層意義上的交流。 譬如說我跟我母親合作的作品,其實它是初衷特別簡單,就是要把我母親從悲痛當中解放出來,同時也把我自己解放出來。最初開始是讓我母親有個事宜,讓她每天有個事情去做,從不跟別人交談,不讀書讀報的一個狀態解放出來。」宋冬所指的是《物盡其用》展覽,是藝術家與媽媽合作的展覽。2005 年宋媽媽積存的萬多件舊物,第一次展現公眾眼前,萬多件日常積存下來的日常用品,以藝術形式進入畫廊。宋媽媽對舊物的珍惜是緣於文化大革命時期,那是一切日常用品皆珍貴,她便省著用,舊物也不捨棄掉,也是對亡夫的一種思念。

 

那歷史就是個人的生活經歷嗎?宋冬: 「我們的家跟當時每一個家有很很多類似之處,當家庭面對公眾的時候,有很多語言可以交流。」個人的經歷其實正反映時代的面貌。宋冬在《物盡其用》展覽 時,還特意在場地闢出一個小角落給宋媽媽與觀眾交流,慢慢地宋媽媽便走出傷痛。 宋冬表示,媽媽在展覽完後,其實也不願把作品賣掉,賣掉作品拿錢買大房子也不願,因為太多記憶在裡面,錢及大房子不比這個重要。宋冬說:「我覺得我媽一直用生活及經歷來教育我,我覺我媽特別棒! 我覺得它(《物盡其用》)是我父母留下給我巨大的無形財富,使藝術成為了我家的一個中心。 」「生活就是藝術,是在我人生當中慢慢形成的一個樣子。」在 2010 年這個展覽要繼續在紐約現代美術館繼續巡迴展出時,宋媽媽因為要救一隻在樹上受傷的鳥而失足跌倒,之後就去世了,宋冬還在想念母親。

 

 2009年 7月《物盡其用》在美國 MOMA 展出

2009年 7月《物盡其用》在美國 MOMA 展出

 

那宋爸爸呢?從早年的三十六 曆看到宋冬的藝術啟蒙,是來自小時爸爸帶他去美術館看展覽,宋冬感覺當時父親可能是有意識地帶他去看,引導他向某方面的發展,父親是宋冬藝術的泉源。

宋爸爸在文革是因為「現行反革命」被下放到湖北,宋冬很少見到父親,對父親又尊敬又愛又害怕又陌生。宋爸爸也曾在宋冬的錄像作品《觸摸爸爸》中出現,隔空撫摸父親,不用語言便把宋冬對父親的感覺以影像道破。《物盡其用》現時在澳洲藝術節展出,除了宋媽媽的舊物外,亦添加了宋爸爸的物件。二、三十年前,曾當工程師的宋爸爸給兒子做了個炸方便麵的小工具,「因為方便麵在八十年代初都是時髦的東西。我病了然後我爸媽給我弄點方便麵,又方便又暖和又時髦 。」宋冬說。但當時方便麵太貴,於是宋爸就了一個自行炸方便麵的工具,滿足宋冬的虛榮心。宋冬回想,可能是爸爸覺得愧對於兒子, 在生活上也盡力去滿足兒子 ,知道兒子喜歡畫畫,於是在藝術上有意的開導 。

 

1980年12月與父親一起去看展覽

1980年12月與父親一起去看展覽

宋冬最初是做繪畫,後來才做錄像裝置及行為藝術,宋爸爸知道後很生氣,

「畫本身有很多東西表達不了,譬如像《水寫日記》,我想表達有和無之間的關係,在畫裡能怎麼表達呢?」宋冬說,於是便轉向其他的藝術媒介。其實《水寫日記》也是來自宋爸爸教兒子書法,當時宣紙太貴,練習時用太多紙宋家負擔不來,小小宋冬投訴,若不練習,怎能寫得好,於是宋爸爸叫宋冬用水在石頭上寫。《水寫日記》用水在把個人歷史寫在石頭上,文字𣊬間便會消失,歷史變成無形。

但在《宋冬:三十六 曆》,把歷史記在掛曆,變成了有形,今次展覽亦探討了歷史的形態問題。 宋冬認為歷史是無形的,沒有一個真正客觀的意義,「因為你無法知道它真正的邊際在那兒。歷史都是由當權者去編寫,有些部份會被擦掉或忘記,但這些被忘記的部份,也許會在末來重現出來。」宋冬在 《三十六 曆》的展覽中,重現了八九六四、達賴喇嘛獲諾貝爾和平獎等在中國當代歷史上消失了的部份。他認為歷史被改被重寫並不可怕,因為歷史就像羅生門,由當權者去塑造的版本並不全面,在強權壓力下塑造的歷史,也經不起時間的考驗。

 

「他可說服你怎麼說,但不能說服你怎樣想,你真正想說是誰也改不了。」宋冬

 

1989年6月 “我哭了,我怒了,我聽見槍聲,看見了血”

1989年6月 “我哭了,我怒了,我聽見槍聲,看見了血”

 

 

 

 

 

 

 

 

 

 

 

 

 

畢加索的兩個女人:Eugenia Errázuriz 及 Françoise Gilot

畢加索的女人,其實又何止兩個。眾所周知,他身邊的女朋友、情婦一個接一個。 而大部份的女人被甩掉後,往後的日子也活在大師的陰影下。如畢加索首任妻子俄羅斯芭雷舞家 Olga Khokhlova , 她得知畢加索在婚後仍然四處流情時,要求離婚,但大師怕被瓜分財產及作品而拒絕,之後 Olga 變得精神恍惚,至臨終仍是有名無實的 Madam Picasso。另一個是情婦 Dora Maar , Dora 也是藝術家,畢加索在同一時間除了她外,還有另一位情婦 Marie-Thérèse Walter。 Marie-Thérèse 為大師誕下女兒,另一邊廂 Dora 卻是不育的,她因此而患上抑鬱症 ,終日活在畢加索的影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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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ga by Picasso

 

Dora Maar by Picasso

Dora Maar by Picasso

 

 

Marie-Thérèse Walter by Picasso

Marie-Thérèse Walter by Picasso

 

但這兩位很特別。Eugenia Errázuriz 並非畢加索的情婦,她大他幾十年,被視為畢加索的“另一個母親” (Picasso’s Other Mother),是畢加索早期的伯樂。Françoise Gilot 是唯一一個甩掉大師的女人,更是著名的當代藝術家。

Eugenia Errázuriz 生於十九世紀末智利,爸爸是銀礦礦主,丈夫 José Tomás Errázuriz 的父輩曾是智利總統,亦是釀酒世家。在這樣的背景下 Eugenia Errázuriz 是名符其實 「打破腳也不用憂」。當然她沒有打破自己的腳,反之 Eugenia Errázuriz 是利用自己的財力,幫助很多那個年代的藝術家如 Sergei Diaghilev、Artur Rubinstein、Jean Cocteau 、Stravinsky 當然還有畢加索,她很喜歡將當時歐洲文化藝術界的精英,圍繞在身旁,很多當時有名的藝術家也曾為她畫肖像。在二十世紀初,畢加索跟隨為俄羅斯芭蕾舞團當舞台及服裝設計,跟團在歐洲巡迴時, Eugenia 已經開始匯錢接濟畢加索,之後不斷為他介紹富有的收藏家,她自己更藏了不少畢加索 cubism 時期的作品 。畢加索跟 Olga Khokhlova 結婚時, Eugenia 邀請二人到她位於法國西南部 Biarritz 的 𡋾墅 La Mimoseraie 渡蜜月,她本人當然如電燈泡般同行。 Eugenia 喜歡被藝術界中精英簇擁,畢加索對 Eugenia 尊敬非常, Olga 不肖她的小圈子社交世界,於是漸漸疏遠,對 Olga 而言 Eugenia 儼如一名惡家婆。

//The new wife seems to have been as jealous of the mother figure as the mother figure was jealous of the new wife …… Eugenia, who had never liked Olga, proceed to praise her successors, Marie-Thérèse Walter and Dora Maar, to the skies. // 《Sacred Monsters Sacred Masters》John Richardson

 

Portrait of Eugenia Errázuriz by John Singer Sargent

Portrait of Eugenia Errázuriz by John Singer Sargent

 

Eugenia 其實是遠不一止位惡家婆,她本身擁有想當高的品味。她相信 “elegance means elimination” 就像 “less is more”,𡋾墅 La Mimoseraie 的室內設計,便是她自己一手包辦。她以紅地磚配白牆,在玄關於用舊木梯加蘭花作裝飾,以水壺、花藍配名貴古玩。這種簡約主義的風格,在當時 art deco 浮誇的風氣盛行下,是非常大的突破。

“I love my house, as it looks very clean and very poor!” ﹣ Eugenia Errázuriz

La Mimoseraie 玄關

La Mimoseraie 玄關

她這種簡約的設計理念,啟發了法國室內設計師 Jean-Michel Frank,事實上 Jean-Michel 可以說是由她培養出來。受 Eugenia 啟發的還有 Coco Chanel,那種劃時代簡單及優雅的女裝設計,有著深刻的 Eugenia Errázuriz 影子。

// Eugenia’s effect on the taste of the last fifty years has been so enormous that the whole aesthetic of modern interior decoration, and many of the concepts of simplicity …… generally acknowledged today, can be laid at her remarkable doorstep.//  – Cecil Beaton, 《Glass of Fashion》

 

Jean-Michel Frank 的室內設計

Jean-Michel Frank 的室內設計

(圖: Jean-Michel Frank 的室內設計)

 

Françoise Gilot 廿一歲時跟六十一歲的畢加索遇上,他們一起十年,沒有結婚但有兩個孩子, Françoise 是第一個亦是唯一一個把大師甩掉的女人。 Françoise 跟畢加索開始交往時,大師跟 Dora Maar 還是不清不楚,在“Life With Picasso” 內 Françoise 形容那段關係是 “catastrophe I didn’t want to avoid”。

 

 《Life with Picasso》封面,Françoise Gilot

《Life with Picasso》封面,Françoise Gilot

 

少女遇上大師的垂青,雖然年紀差一大截,實在是難以抗拒。Françoise 也是一名藝術家,自少開結學畫畫,最愛的藝術家不是畢加索,而是 Matisse、Braque。在芸芸的畢加索女人當中,她被認為是最有才華及智慧。的確根據在“Life With Picasso” 內的記載,畢加索很喜歡在深夜時份,不讓她睡而要拉著她討論創作的問題。跟大師一起十年,她結識了不少出色藝術家如 Matisse、Braque,Matisse 很喜歡 Françoise ,更要為她畫肖像,引致脾氣相當暴躁的畢加索不滿,有一段時間不讓 Françoise 去探 Matisse 。 Françoise 的作品色彩非常豐富像 Matisse ,而那種 cubism 及抽象的風格卻是受畢加索的影響。不同之處是畢加索愛用尖角、硬淨的線條,也愛畫人像,而 Françoise 線條較柔和、少用尖角,多畫物件及風景。

// Matisse was my God. I’m a French artist, that’s for sure. I am color-oriented and what you might call a composer. I am not pouring my guts out; I keep them inside.//  Françoise Gilot

 

Harmonie en Rouge by Françoise Gilo

Harmonie en Rouge by Françoise Gi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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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91歲的 Françoise Gilot)

 

畢加索脾氣大、妒忌心重,Françoise 為了證明對畢加索的愛,大師兩度建議她生小孩子,Françoise 根本不想當母親,但也答允。十年相處,畢加索那種自我中心的對藝術家脾氣完型畢露,最後 Françoise 帶著兩名子女,離開當年已屆七十一的畢加索。

// No woman leaves a man like me,’ he said. I told him maybe that was the way it looked to him, but I was one woman who would, and was about to. A man as famous and rich as he? He couldn’t believe it, he said. // — 《Life with Picasso》, Françoise Gilot and Carlton Lake

在那十年間,畢加索畫了過千幅 Françoise 的肖像,她在畫中有時像花,有時像水果。而大師是非常喜愛以情婦作為畫中人。

// For each of the women in his life, he had a kind of leitmotif, like in Wagner. For me, it was blue and green—although here, I have only green. You can hear it, if you like. For Marie-Thérèse Walter, it was lavender, lemon yellow, and pale green. Black was usually associated with Dora Maar, but he played more with form than with color for her. Dora Maar had both eyes on the same side—with me, they are on each side of my nose, thank God.//  — Françoise Gilot

Françoise 離開畢加索後,早料會多了很多敵人 (可見此女子絕不頭腦簡單),畢加索甚至警告在巴黎的畫廊不要代理她的作品。於是她去了美國,在那裡認識了醫生 Jonas Salk,並跟他結婚。之後 Françoise 在紐約及巴黎兩個城市繼續創作、寫作及教學,擺脫“畢加索的情人”的影子,其實看年輕時 Françoise Gilot 那粗眉硬朗的五官便知她是烈女!

// I’m not going to talk about Picasso. I have done my duty to those memories. I have had a great career as an artist myself, you know. I’m not here just because I’ve spent time with Picasso.// — Françoise Gilot, 2012

 

伸延閱讀:

Life with Picasso – Françoise Gilot and Carlton Lake

Sacred Monsters Sacred Masters – John Richardson

Life After Picasso: Françoise Gilot by Dodie Kazanjian, Vogue Magazine http://www.vogue.com/magazine/article/life-after-picasso-franoise-gilot/#3

The Queen Of Clean by Jody Shields, The New York Times October 11, 1992

http://www.nytimes.com/1992/10/11/magazine/the-queen-of-clean.html